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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秦】我的心里住着一个贱人1

1.

秦明倚着床头而坐，被子下滑只能盖住肚子以下的地方。秦明支着膝盖，大腿上卡着一本书。看完了一页，秦明用右手翻到下一页。

左手在被一只手铐拷着，没力地垂在床边，手铐另一头拷着床头柜抽屉的把手。

“噢——忘不掉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想不起当年模样……”卫生间传出懒懒的歌声，伴着哗哗的流水声。秦明不受干扰地直视着书，偶尔皱皱眉，不解地咬咬嘴唇，视线在文字间来回扫着。

秦明眼睛眨了眨，像是解开了困惑，用右手抓起床头柜上的笔，用嘴咬开笔盖，在书上写起来。

“我又回到那老街……”痞里痞气的歌声逼近，淋浴完的卫生间歌星出来了。

林涛腰上挂着一条摇摇欲坠的牛仔裤，绕到冰箱前，拿出一罐啤酒，“嗞！”拉环的声音在略空旷的房子都能出回声了。 

林涛血气方刚地清晨就空着腹咕咚咕咚灌凉啤酒，一口气闷完了，然后一手攥瘪了易拉罐，精准地扔进了垃圾篓。

秦明没对歌星表现出任何反应，依然叼着笔盖，膝盖大概一直支着有点麻了，秦明放平双腿，拿着笔的手同时又拿着书，继续看。

“书有我好看吗。”林涛走到床前，见秦明还是没反应，抬起左腿，左膝盖猛地杵在床上，硬是怼开了棉被下秦明的双腿。

林涛这么撇腿一站，裤子越发往下掉，内裤包着鼓囊明晃晃地冲着秦明：“啊？”

秦明抬头看他，林涛一把抽出秦明嘴里的笔盖，往他嘴边点了点：“有我好吃吗？”

秦明眉心发皱，口气却也不重：“我想去卫生间。”

林涛隔着棉被沿秦明的双腿间滑动着膝盖，突然一个故意，往前顶了上去。

秦明没防备地一颤，放下书，推推林涛的膝盖：“拿走。”

林涛偏不，膝盖顶着那块肉还揉了起来，秦明挪着屁股往后缩，可已经被逼到床头了，只能使劲推林涛的膝盖，只有一只手也用不上力，另一只手条件反射地也跟着挣起来，带得手铐啪嗒啪嗒地敲打着床头柜。

“服不服啊秦警官，问你呢。”林涛轻松地顶回秦明那点力，一推一撞玩秦明玩得不亦乐乎，“说声服就给你解开。”

秦明咬着嘴巴，皱着眉眼睛里透着血丝，终于瞪了眼林涛。

这是四号愤怒表情，林涛了然地摊摊手，收回膝盖，然后，从牛仔裤屁兜里拿出钥匙，弯下腰解手铐。被拷了一晚上手腕有一块被卡红了，多了一条很深的粉红勒痕，林涛咂咂嘴：“小可怜，用不用我抱你去啊。”

手铐终于被解开，秦明撩起被子，全身是裸着的，“咻——”林涛在旁吹了个口哨，秦明不顾，低着头勾拖鞋，等两只脚都套上了，一站起来没想到腿的麻劲还没过，昨晚又是被林涛干的直发软，直溜溜顺着床沿滑下去跌在地板上。

林涛一愣，哈哈大笑，也没扶秦明，只是抱着胳膊笑得弯起了腰，“秦警官服了是吧，知道了。”

秦明缓了口气，按了按小腿，慢慢站起来，林涛伸手有扶他的意思，看他站起来了，收回手作罢。

秦明移向卫生间，清晨的阳光照进来，照出秦明一身的深浅情色，远看就像被虐打了似的。

林涛伸了个懒腰，从地板上捡起衣服穿上。穿戴整齐，手机钱包手铐都带好，秦明还在卫生间，听着是在洗澡了，林涛也没打招呼，开门直接离开秦明家。

上午市检察院到刑警队开展专项检查，林涛全程陪同，下楼的时候，迎面撞上拿着文件的秦明，互相基本都认识，“秦明啊，啊，现在是科长了啊。”秦明微微点着头，跟检察院的挨个握手，也不附和客套两句，从林涛身边走过。

擦肩而过时，林涛挑了下眉，若无其事地大声说：“秦科长，你那腿没事了吧？”

众人纷纷投以关切，“怎么了秦明？”“腿怎么了没看出来啊？”

秦明在楼梯拐角一顿，转身看了眼林涛，众人之下，也只是嘴角一撇：“没事了。”说完转身自顾上楼。

“这秦明，还是老样儿。”“确实，一点没变。”“人家可纯是业务一点点干上来的。”“就是不爱说话。”“用业务说话，将来就是大拿。”“那是。”

“他也爱说话。”林涛说。
 “怎么呢？”
 “解剖，分析，那嘴根本停不下来。”
 “哈哈哈……”

下午送走检察院的，林涛把整改意见整理出来，安排给各人各自准备。忙忙乎乎，这一天也就过去了。

小黑吃了晚饭，正躺沙发上消食，微信里林涛发了个游戏链接过来。

微信版的你画我猜，呆着也是呆，小黑点了进去，按了坐下。

林涛拽到了四个人，一个小黑，一个文员姑娘，一个检测室美女，还有秦明。

聊天栏上，大家纷纷对秦明的加入表示惊奇与欢迎。

“谁分最少谁请吃饭。”
 “哦了。”
 “请吃饭多没意思，滑雪吧。”
 “请假去滑雪，你找收拾呢吧。”
 “找一天不值班，夜场走起。”

轮到林涛画，林涛画风极其幼稚，但画什么都神似，也许是在白板上练出来的。

林涛先画了张床，然后画了个人在床上。提示是：装备，两个字。

小黑:帐篷。
 文员:军床。
 检测员:蚊帐。

都不对，林涛又在床旁边画了个柜子，把小人的胳膊拉得很长，一直拉到柜子上，然后给柜子画了个把手。

检测员:担架。
 文员:急救。
 小黑:棺材。
 检测员:哥啊你这是啥啊。

时间在一秒秒过去，突然一行黄字缓缓飘过：“秦明猜对了答案，+3分，时间缩短至30秒。”

检测员:吸氧。
 小黑:智障。
 文员:给个提示！

林涛在最上面画了三个歪歪扭扭的字:日用品。

猜到最后一秒，也只有秦明猜对了，答案终于亮了出来：手铐。

噼里啪啦，三双臭鞋同时冲“手铐”二字拍了上去。

下一局一开始聊天框就炸了，“秦明你怎么猜的！”“画的什么鬼！”“哪里看出是手铐了！”“日用品什么鬼！”“秦科长脑洞真大！”

林涛:“对我来说就是日用品。”
 林涛又打了一遍:“日用品。”

几轮下来，结束战斗，小黑惨败，虽然林涛收到的拖鞋最多。

关了游戏，回到微信里，林涛点开跟秦明的聊天框，最新的一条聊天记录是林涛发的：陪我玩局游戏就还你。

手机震了下，秦明新发来一条。
 秦明：“还玩吗？”
 林涛：“挺敢猜啊。”
 秦明：“把笔记还我。”
 林涛：“急什么。”
 秦明：“还我吧。”
 林涛：“行，还你，小可怜儿。”
 林涛：“明天晚上来我家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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