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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秦】我的心里住着一个贱人7

第6章在音乐页面里。

7.

林涛停好车，快步进了龙番公安的大楼，脚上踩着一双新的黑色板鞋。

板鞋整个鞋面是黑的，但鞋边部分是白的，刷白刷白，不符合警局规定的那种。

还没走到办公室，踩了狗屎了迎面就撞上党委副书记，脚下的黑白鞋被领导指着说教了一番。

林涛虚心受教，上楼去后勤换了一双全黑的皮鞋，拎着板鞋经过秦明办公室，顺手把鞋扔他那了，转头去开会。

中午吃完饭，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那双板鞋回来了，走近一看，白边居然变黑了，黑色铺得均匀还隐约闪着高级的光泽，整双鞋亮黑亮黑的比原来还好看。

秦科长就是秦科长，嘴硬手倒是很诚实，不愧是做裁缝活的。林涛立刻把鞋换了，大步流星在大楼里穿梭。

当天下午警队接到举报，嫌疑人在一处网咖现身，林涛率队紧急前往。

天公不作美，下雨了。后来的画面，就很好想象了。

林涛抓人的时候，走一步就踩出来一片黑水，那鞋一边走一边掉色，走哪黑哪，一条路愣被他踩出一幅印象派水墨画。

被拷着的嫌疑人投向林涛的眼神很复杂，围观商贩们的眼神也很复杂。小黑他们强憋着把脸都憋白了一个色号。

林涛终于知道鞋边是怎么变黑的了。

秦科长，用他那压箱底多少年没用过的陈年臭墨汁，拿毛刷一层一层涂黑了鞋边，还掺了银粉。

如此，拿到鞋时隐隐闻到的臭味林涛也懂了，他冤枉了自己并不臭的脚。

“噗哧……”侯慧听林涛讲着忍不住笑：“秦科长还有这样的时候。”

“你秦科长花样多了，”林涛呵一声，往嘴里送了一口饭，咽下，“坏着呢。”

侯慧回味着故事止不住笑，饭也不吃眨眼看着林涛，“看不出来。”

“嗯哼，看不出来吧。”

正聊着，三个警花小姐姐端着餐盘坐到侯慧和林涛旁边。

“我想换牌子了，最近脸可不好了。”
 “年轻就是好，看小慧儿，剥了壳的鸡蛋似的。”
 “小慧儿皮肤是好，但是鼻头稍微有点油。”
 “你应该擦点控油补水的，平衡一下。”

侯慧冷淡又惑然：“平衡什么，颜值吗，本来就丑怎么办。”

林涛差点呛到，服气地低下头。

几个女同事干笑着，不再跟侯慧说了。

“林涛，李大宝男朋友哪的呀？”其中一个问。
 “分局特警。”
 “你认识吗？怎么样呀？”
 “我师哥，特别好一人。”
 “晚上你去吗，我是去不了了，我对象奶奶过生日。”
 “去啊，听林队说完更想看男主角了。”

李大宝的婚前派对不叫婚前派对，就是朋友聚会，不然哪有带上准老公开单身派对的。

准老公定了会议中心的房间，聚会就在会议中心的顶层酒吧，平时人就少，跟包场了一样。

整场大概有二十三人，都是两人各自的朋友、同学和要好的同事。

“那是秦明么，大宝你面子真大。”
 “我跟他说了，不来我就在他家院子里烧烤，有种他就报警。”
 “出警也都是去吃的。”
 “哈哈哈……”

李大宝的头发没有蓄很长，大概到脖子，头发拉直了一部分有点小梨花的感觉，温柔又灵俏。满满都是预备新娘的清爽和甜味。

酒吧驻唱的歌手很会看气氛，嗓音憋得很甜蜜：让yes代替所有no，让勇敢代替所有酒……

秦明西装笔挺地一个人坐在角落的卡座里，桌子上放着一杯红酒。显得跟旁边卡座碰杯的男男女女格格不入，好像是两伙人似的。

那气场让人又想又不敢去搭讪。

李大宝拿着杯酒远远站在露台边，看着秦明那副说寂寞不是说高傲不是的沉静样子，止不住要笑。

“美滋滋啊。”林涛走向李大宝，和她碰了个杯。
 “还浪飕飕呢。”李大宝喝了口酒，笑着指指秦明：“还那个样。”

林涛笑着哼了声，“等你儿子会打酱油了他还是那个样。”

“那可不一定，我都嫁了，老秦也会变的。”

“哎，这么看着你，心里还有点舍不得。”林涛多情地捂了下胸口。

“少来。”李大宝看着窗外，顶层的视野里，远远可以眺到龙番港，有灯火通明的轮船来回行驶。

“我也不知道，感觉就是他了，好不好就这样了吧。”李大宝淡淡说，她的大眼睛闪着光，透着的还是以前那种执着无畏，却也添了不少温婉。

林涛看着她有些怅然的样子，咳了一声，又语气蔫坏：“铅笔好不好用，你得削了才知道啊。”

“你让我削他一顿？”

“呸，”林涛一副被雷劈了的晕厥样：“我让你扒了他。”

“哎不是，”李大宝急了：“我是长了一副能让男的随口跟我讲段子的模样是吧。”

“嗯。”

“贱人。”

“那，那谁，好用吗？”李大宝反击地，也挑挑眉。

“小样儿。”林涛举起酒杯去抓李大宝衣领，“嘿你倒是说啊！”李大宝挑衅着敏捷地蹿开，林涛去抓她：“给我过来我说给你听！”一个刑侦队长一个预备新娘就这么双双卷着风从露台追逐到舞池。

“林涛！”李大宝准老公举着麦克招呼他，前奏已经响起了。

林涛走上台，两个人各拿着麦，嗓音都很低沉很好听，看着屏幕唱得还不赖。

歌声中，“老秦！”李大宝移动到秦明的卡座，坐到他旁边。

秦明正看着台上，转头看看李大宝，抿了下嘴角，两个人没说什么，又齐齐看向台上唱歌的两个人。

唱到一半，间奏中大家为两个人欢呼鼓掌，“天王没你俩帅！”“有人跟大宝抢老公了啊！”

李大宝准老公，一身黑色休闲装，脸虽不及林涛帅，也是高大结实的身材，举手投足爷们气浓郁。

林涛穿了靛蓝的夹克，里面白色T恤，下身是黑色裤子，他跟着节奏随意地晃着头，帅也帅得那么不刻意。

嘈杂的叫好和鼓点声里，“老秦！”李大宝一把搭上秦明的肩，借着微醺的劲儿开心地在他耳边小声喊：“咱俩的男朋友都帅毙了！”

秦明愣了下，移开视线转过头，皱着眉拍掉肩上的手。

李大宝习惯地撇撇嘴，手拄着下巴，一眨一眨看着秦明：“裙子我试了，敬酒时候就穿它了，秦科长品味和手艺全龙番无人能及。”

秦明瞥了她一眼，“看你现在长肉的趋势，奉劝你明天就办婚礼。”

“唉，”李大宝叹了口气：“老秦呀，你怎么还那样啊。”

秦明一脸鄙夷：“我又不是你，每天都在长身体。”

李大宝免疫力超强，咯咯一笑：“我以为你得有点变化呢。

“但是，还是稍微变了点，”李大宝端详了一番，点点头：“脸拉得不那么长了，哈哈。”

秦明看起来一时语塞，放弃了回击，举杯喝了口酒。

一首歌唱毕，人们纷纷往秦明坐着的卡座聚，女主角在那嘛。

“帮开一下。”李大宝的一个女同学递给林涛一瓶鸡尾酒。

林涛用瓶起子撬开，递回去，谁知道女同学兴奋地指指瓶盖：“看看写的什么。”

林涛拿起瓶盖一看，里面写着的是：[kiss现场的某位异性]

林涛笑笑：“这多不合适，全是美女我便宜占大了，找揍吗这不是。”

“哈，谁敢打警察啊。”
 “放心大胆的亲！”
 “要不同性也行啊！”
 “哈哈警察多牛啊玩不起啊。”

李大宝本来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拍着手，一听到同性，摆摆手：“哎我这可不是单身夜乱搞派对啊。”

不明就里的朋友们起哄，“亲一个！”“挑一个快点亲！”“你对得起死去的瓶盖吗！”

林涛被赶鸭子上架地站起身，没心没肺地笑着，越过几条腿到秦明身前。

“哎别瞎闹……”

李大宝收起笑还没劝阻完，林涛已经弯下腰，大大咧咧地勾过秦明的脖子，啄了下他的脸颊，然后松开坐了回去。

“哈哈哈……”

即便是并不认识秦明的人，看着秦明回过神后垂着眼带着微微的愠气，还有掩饰不住的红耳根，也觉得好玩好笑。

李大宝在胳膊缝中间悄然瞪了林涛一眼，林涛一脸没什么地，挑了下眉摊摊手。

人多一喝上，就吵个没完，秦明揉了下太阳穴，起身离开吵闹的卡座，去一旁的巨型鱼缸前坐着。

“大宝啊，收了一个特警是不是特别有征服感。”
 “都是警察要什么鬼征服感，每天都在征服各种人，是吧涛涛。”
 “林涛，什么时候让我们吃喜酒啊。”
 “你主要是长得太帅了让人没有安全感！我要是年轻小姑娘也不想跟你！”
 “谁说的，不是有句话吗长得丑的也出轨那还不如找长得帅的，是不是林队长？……”

秦明看着五颜六色的鱼，也不动，手附在玻璃上，仿佛看得直出神。

直到听见有人说撤了，秦明站起来，绕过鱼缸，迎面就撞上林涛。

林涛往左闪，秦明也跟他一个方向闪，两个人顿住，秦明又往左躲，林涛也又同时往一个方向躲，撞了个满怀。

秦明不动了，摸摸鼻子，低着头看向旁边的鱼缸，林涛看了他一眼，抓了抓脖子，掉头转去另一个方向。

住李大宝订的客房的都是离得比较远的同学，其他同事和朋友都各自回家了。

秦明家的床上，床单随着床震，被压出条条褶皱。秦明抓着林涛撑在两侧的胳膊，哼了好几声。

林涛一边动一边俯下身，居高临上看着秦明。

秦明仰在枕头上，额头浮着细汗也看着他。

林涛的小胡子，黑而软，秀而疏，让他的嘴巴亲起来并不会觉得扎，只会叫人又发痒又解痒地欲罢不能。

跟秦明厚且圆润的嘴唇很适合。

两个人看着彼此，顿了几秒，直到秦明先垂下视线。

他费力抬了下脑袋，看了看下半身的情形，又乏力地倒回枕头上。

林涛停下来，一手插到秦明脑后，抬起他的头，一手拿过另一个枕头，把两个枕头一起垫在秦明头下。头被垫高了，秦明抬起眼就能看到了。

秦明就这么垂眼看着下面的活色生香，把着林涛的胳膊，嘴上时而溢出闷闷的哼声。

“今天，有点不一样啊。”林涛坐在床边一边系皮带，一边回头看着秦明，眉毛一挑。

秦明不做声地用纸巾擦着自己。

林涛穿完裤子，“喝水吗。”秦明从背后问他。

秦明从床头柜上端起一杯白水，林涛从床边蹭着屁股倾向秦明，没用手直接伸脖子嘴巴凑上去，含住杯口。秦明盯着他，跟着他喝下去的速度微微调着杯子的角度。

林涛抬手擦干嘴巴，看了看秦明，秦明转过头去扔保险套。

“太晚了。”秦明自顾说着，正穿上衣的林涛嗯了声：“回去了，今天可不想睡沙发。”

秦明披上睡衣看着林涛，林涛嗤一声笑笑：“以为我愿意跟你睡一张床啊。”

“比枕头还硬……”林涛嘴上说着，走到茶几前，抓起烟盒，抽出来一支含在嘴里，打开秦明家的大门，关门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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