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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秦】我的心里住着一个贱人11

11.

秦明坐在音乐厅一层中央靠前的位置,台上是LPO伦敦爱乐。

乐团上周在省会的大剧院演出,这周来到龙番国会大剧院,下周就往南方去了。

随着白发指挥的手缓缓趋平,最后一个音拖在笛声中。英文解说把一半以上的人都听懵了,“啪啪啪……”大厅里响着不应时的掌声。 

秦明的位置很好,在第二梯队斜坡的中间第四排,不是公主位也是贵妃位了。

中场休息,秦明右侧坐着的两个姑娘憋坏了一样噼里啪啦说着话。

“姐姐,都是俗人,不懂别装懂了。”
“真的,网上看见的,找到了,听着啊,”另一个姑娘划着手机清了下嗓子:“巴赫抗躁动,海顿抗抑郁,莫扎特抗失眠,贝多芬抗萎靡,柴可夫斯基抗饥饿,马勒抗瞌睡,拉赫…玛尼诺夫抗寂寞,最后的最逗,布鲁克纳,抗吃醋后的不良情绪反应。”
“噗,太溜了。”
“以后知道怎么装了吧。”

也许是因为旁边秦明的安静,两个姑娘逐渐缩小了音量。

秦明支着下巴看着台上,食指一动一动的,12位一提,12位二提,7位中提,7位大提,加上木管、铜管、打击,以及指挥,正好70个人。

“阵容还可以,没缩水。”秦明左边一直没做声的男人突然开口。

秦明转头,对上了男人的眼睛,确定他是在跟自己说话,秦明转回去点了下头。

“虽然比不上去年皇家的规模。”男人又说。

“80人,弦乐组30人,差距不大。”

“你也听了?可惜那场我位置不好,那场效果挺震撼的。”

秦明嗯了声。

男人五官深邃,尤其眼睛,有些混血的感觉,留着平头,也就二十七八,年纪轻轻倒是一派绅士的气质。

“我觉得这场选曲一般,没什么惊喜,你呢?”他继续跟秦明攀谈。

“中规中矩。”

“有失以往水准。”

“纪念意义更大。”

“让你这么一说,感觉这场也值了,”男人笑了:“你平时爱听什么?”

“巴赫。”

“我也是,晚上在家工作的时候听。”

秦明抿了抿嘴角,不置可否。

男人递给秦明一张名片,笑笑:“下周文化宫有一场纪念演出,有时间一起去啊。”

秦明看看他,接过名片,微微颔首,却也不接话地摆正了视线,名片捏在手里看也不看,只看着台上。

“等你联系。”男人不在意地笑了笑,也看向台上。

临近贝多芬逝世190周年,下半场依然是贝多芬的第三交响曲。

林涛看着台上的两个表演者,半仰在躺椅上。

“不服是吧,考你个算数题,两个人加在一起一共有多少条腿?”
“你这段子都多少年了,5条4条5条4条谁不知道啊!”
“哎我说是一男一女了吗?”
“那就是6条5条6条5条!当我土鳖呢啊!”

昏暗的演艺大厅上空浮起阵阵靡笑,林涛皱皱眉,起身,抓起浴巾搭在肩上,穿过一排排躺椅,走出演艺大厅,拐弯进了休息区。

宽敞通透的休息区里零星躺着人,有闺蜜躺在一张床上聊天,有技师在按脚,林涛随便挑了张沙发床躺下,按下扶手上的按钮,小电视伸了出来,换到体育频道,是重播,CBA常规对广厦的。

屁股还没躺热,有人过来催他,“找你半天,走,上楼。”

林涛一时没动,看着屏幕,片刻,掐了烟,从沙发床上起来。

五楼不对外,走廊静得过分,却站了足足一排保安,摆明了一般顾客是不能上来的。

西岗区的副局进了最里面的包间,财政那位正科级和龙行的副行做了邻居,林涛直接进了第一间。

壁灯投射着暗红的光,林涛趴在按摩床上,悠然抽着烟。没一会儿,进来一个提着竹篮的姑娘,穿着黑色吊带,腰以下的裙摆是流苏的,甩来甩去露着里面的黑色三角裤。

姑娘弯下腰解着林涛腰上的浴巾,一双白皙的细腿挪动着,有意无意地蹭过林涛的手指。

“小心我烫着你。”林涛似笑非笑地抬起手吸了口烟。

“怎么会呢,一看您就特别会疼人。”

林涛笑笑不说话,胳膊在床边搭着,脑袋趴了下去,手指间烟灰一点点落下。

姑娘在林涛的后背上淋了油,慢慢推起来。肌肉被精油噬遍,在姑娘的手中被勾勒得来历分明,手掌擦过的皮肤蜜亮,燃着余火。

一会儿,姑娘抬腿上了床,跨坐在林涛的大腿上,手继续推,时而抚过胸侧,时而滑过股沟。

见林涛趴着没什么动静,姑娘褪了肩带,俯下身,附在林涛的背上,用胸肉充当起手掌。

“妹妹,”林涛低低地笑了一声,终于撑起头,吸了一口快燃尽的烟,“起来按吧。”

姑娘拉上肩带从床上下来,有些不知所措,却也训练有素地继续用手推起来。

从脚踝到大腿,那双手不知不觉地,又往林涛大腿间伸过去。

“啪。”林涛仿佛后脑长了眼睛,一把攥住了姑娘的手腕。
姑娘被那力道弄得一哆嗦,手指蜷缩着,蹲下来到林涛耳侧:“您别生气,我们老板特别交待了,我出去,给您换一位,您满意为止。”

林涛松开姑娘的手,扭头看了她一眼,“给我按按腰。”见姑娘依然怯生生,林涛又握起她的手,揉了揉,放到自己腰上:“按吧,累了就坐到那休息。”

到了时间,分别从包间出来,四个人下楼进了棋牌室,麻将机刚升起来一副牌,林涛的电话就响了。

那三个同时骂起来,“操。”“又他妈要走。”“操,一玩上就死人。”

林涛接起来,严肃地答着话,一边起身离开麻将桌,走到窗口,挂断以后,他又拨给另一个号码。

电话一通,林涛声音变低:“嗯,在哪。”

“操,这逼动静。”麻将桌那边打着趣。

“好,来接我吧,华府B座这边,嗯就是那个洗浴中心。”林涛声音越压越低。

“不是,不是对象……”几个人一听林涛竟照实报出地点,笑着摆手。

林涛挂了电话回来,“能玩吗?”财政的问。
“这小声,谁啊,不是弟妹吧。”
“去吧,等着你。”

“回不来了,你们玩吧。”林涛陪笑几句,转身离开,下楼去换衣服。

在华府大楼前站了两分钟,秦明的车开过来了。林涛上了车,长吁了口气,仰在靠背上。

大晚上在山上出了分尸案,加派人手的命令一下,把不值班的两个人都给叫上了。

林涛想起什么,左右闻闻自己的肩头,眉头一皱,按下车窗,夜里的凉风顿时灌进车里,冲散了艳粉气浓郁的香水味。

“关上吧。”秦明面无表情开着车,“我不用花钱买车载香水了。”

“切…”林涛好笑地哼了声。

红灯,车停下来,林涛看了看秦明。他身上是黑底藏蓝格的西装,蓝黑蛇纹领带,哑黑衬衫,点骚之笔的是折进上衣口袋的靛青色口袋巾。

林涛嘴巴磨着手指,斜了这个浓墨重工的花瓶一眼,转过头。

“听什么了,”林涛看着窗外:“肖邦的夜曲,祭奠死去的爱情?”

秦明咬咬唇,眼里有些起伏,却也没情绪地说:“布鲁克纳。”

林涛不懂也不想懂地点点头,又闭上眼。绿灯了,车一开起来,只剩风声在耳边呼啸。

两个人回到局里跟着大部队出发,盘山道夜里更不好开,县局的在前面领路,现实是路上车祸殉职的比跟歹徒搏斗殉职的多得多,不能不要命地就往山上冲。

发现抛尸的是山上放羊的大爷,而且看到了抛尸车辆,一排警车开到半山腰,一行人下车步行到山顶,在一个自然形成的矿坑里找到了尸块。

秦明和县上的法医一起收着尸块,林涛跟二队加上县局的队长带着人沿着整座山搜查。

大晚上在山上能找到的线索有限,现场勘察完,搜集了些物证,一行人从山上撤出。

二队和县局的先开走了,林涛和秦明拖延了一会儿,开着白色的法医车最后一个下山。

车下了土道,汇入盘山公路,林涛谨慎地开着车。通过一个弯道,迎面驶上来一辆白色皮卡,正往山上开去。

擦身而过的一瞬间,林涛和秦明同时看向后视镜,等镜子里车的身影消失,两个人又同时看向对方。

开过去的皮卡,车型车身跟放羊的老头描述的抛尸车高度一致。

林涛抓起对讲机:“遇到一辆白色皮卡,车身两侧有绿色广告标志,正在往山上开,怀疑是抛尸车,需要支援。”

林涛在路右侧停下车,检查枪和手铐。

“那个人应该没认出这是法医车。”秦明说。

林涛皱着眉,握着枪沉默片刻,“你把车开下去,先走。”他不容商量地说着打开车门下了车。

然后,他走到山路最里侧,拿着枪隐蔽地背靠着石壁。

秦明不多问,听林涛的话移到驾驶位,放下手刹,踩下油门,刚开出不到二十米,瞥了眼后视镜,那辆白色皮卡竟然在后面出现了。

这绝对是万万想不到的状况。

秦明扭头看向隐蔽中的林涛,皮卡正在接近他。

“吱——!”秦明突然刹车,迅速换倒挡,踩下油门,车飞快倒退,倒至林涛的位置又猛打方向用力踩下刹车。

法医车甩起尾巴在路中间横下来,白色皮卡被逼停,不容片刻犹豫,秦明迅速按下车顶灯开关,“啪!”一排探灯射出强烈刺目的光。

皮卡司机被刺得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一旁的林涛举枪冲上去,拉开车门一把按住司机,枪顶上脑壳:“警察!别动!”

司机除了气短地喘着,不吭一声,林涛趁他不敢动拔了车钥匙,快速搜了下身,便揪住司机一把拖下车,用膝盖怼翻在地上,拽出腰上的手铐,从背后铐住锁死。

就像电视剧里演的一样,主角上演完一场惊心动魄,支援才赶到。

直到从皮卡车里搜出仿54的时候,大家才不由后怕地看着林涛和秦明。

侯慧下午2点才到警队,因为被侯师傅告知昨夜发生了分尸案警队连夜工作,不许她上午混在里面添乱。

“秦科长。”侯慧站在门口敲了下门。

秦明从电脑屏幕移开视线,扫了眼侯慧,“你还没开学?”

“明天报道,”侯慧走到办公桌前,“我的社会实践,麻烦您给我盖章。”

秦明伸了下手,侯慧把手里的社会实践报告递给他。

秦明抬手遮住一个哈欠,没急着盖了章打发走,而是从头开始一行行看起来,又不抬头地摆了下手,示意侯慧坐下。

“你写在纸上的这一个月学到的东西,你觉得对你有用吗?”秦明看着报告说。
“没有。”
秦明挑了下眉,点点头:“不错。”

“啪。”秦明盖上公章,又从抽屉里拿出一枚信封,放在报告上,一起递给侯慧。
“我不要。”
“随便你,财务开给临时工的,不是我的。”

侯慧拿着报告和信封走出办公室,又在门口停下,转过身,冲秦明的方向低头向前倾了下肩。

侯慧下到一楼,正好碰上林涛从办公室出来,“咦,几天没看见你了。”

侯慧理了理披下来的长直发:“要开学了。”

林涛笑笑:“秦科长没了小助理,一个人在楼上正舍不得呢吧。”
“怎么可能,他都烦死我了。”
“哈……”

侯慧定睛看了眼林涛,“你们连夜破案,都不用补觉吗。”
林涛摸了把下巴,“形象欠佳是吧。”
“没有。”

两个人一起走出大楼,“去哪?”“学校。”“走吧,先送你。”

侯慧摇头:“你们不是禁止公车私用吗。”

林涛哈哈大笑,“你爸没白教你啊,我去大学校园取证不行吗,要下雨了,走吧上车。”林涛说着打开车门。

这天从中午就开始渐渐阴,雨却迟迟不下,阴云像憋了大招似的,闷在天上。

侯慧就在龙番理工念大二,开过去也就二十来分钟,送完她林涛再去交警大队找人。

天气不好,而且是上班时间,路上并不堵。林涛懒懒地开着车,跟侯慧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你们学校现在分数线怎么样,我家有个高二的想去你们学校。”
“王牌专业越来越高,全省排名还是第一。”
“哈,我看他是考不上了,他可没你好学。”
“方法不对好学也白费。”
“应该让他找你,教教他。”
“我……”
“啊,忘了,你是内心冷漠的人,”林涛嘴坏地笑着:“管谁考哪个学校呢,是吧。”
“呵……”侯慧实在忍不住,被逗得笑出声来。

再过一个红绿灯,绕过街角,就到龙番理工的南门了。
只剩三分钟。

侯慧看着车窗外,天阴得让人压抑,浮着一股让人忍不住不吐为快的烦躁感。

“你跟那个内心冷漠的人,”侯慧仿佛在自言自语:“还在一起吗。”
林涛哼地笑了笑:“怎么突然想起来说这个。”
“好奇。”
“在一起。”林涛坦然说。

“对一个内心冷漠的人一味地付出,得不到回应有意义吗。”

林涛弯了下嘴角笑笑,“内心冷漠,不代表他心里没你啊。”

侯慧张了张嘴巴,哑然无声,过了好一会儿,才又说:“让你天天撞墙,不累吗。”
“哈!咳、哈哈……”

林涛差点笑哭,揉揉眼角,“哎我的大侄女...”笑够了,他静下来看着前方,“这种人是很麻烦,”他若有似无地勾着嘴角,“不过他的麻烦比较有趣儿就是了。”

“你就这么自信,能看懂别人?”

“当我这个林队长白叫的啊,白混这么多年了?举个例子,虽然我不知道是谁,但是我敢肯定你现在有喜欢的人了,对吧。”
“……”
“还是那句忠告,别找跟我那个一样的。”

“我看你挺开心的。”

林涛苦笑了下,没说话。

候慧始终没有扭头看林涛,手攥着胸前的安全带。

“……如果有一天你准备迎接一段新的感情,你还会考虑其他内心冷漠的人吗。”

“滴——!滴——!”迎面开过一辆长途大客。

林涛揉揉耳朵,“嗯?再说遍,没听清。”

“停前面就行了,我想去书店。”

林涛在路边停下车,“谢谢林队长。”侯慧没有任何停留下了车。
林涛摆手:“有空回警队玩。”

侯慧头也不回走了。

茶水间里,墙上的挂钟显示时间是16:30,秒针走过数字12那一刻,“滴!”电热茶艺炉传出水烧完的提示音,温度显示在92℃。

秦明拆开一包挂耳咖啡,拉开纸袋两边的挂耳,挂在咖啡杯杯沿。

他提起烧完的茶壶,对着滤纸带中的咖啡粉缓慢注入热水,咖啡粉全部浸湿后暂停,大约等了半分钟,接着注水,以打圈的方式反复从中心到外围。

等挂耳包浸泡在杯里快到一分钟,秦明提起来扔进纸篓。

分尸案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该走的程序都走了,暂时需要等待检测室出的DNA分析结果。

秦明端起冲好的咖啡,走到窗前,看着热闹的后院。

“赖毛子!”“你傻啊!”“进了进了!”
后院篮球场上几个小学生闹腾地玩着球,都是公安局同事家孩子,早早放学来单位找爸妈的。

时候已不早,再加上是阴天,天色比往常这个时间暗多了。

一会儿,秦明的视线里,正楼后门走出来一个林涛同志,他大咧咧坐到门前的台阶上,掏出烟盒。

现在大楼内抓整风,禁烟,多大的领导都不许在楼里抽烟。

这一波整风抓的还有公车私用和办公面积。好几个办公室都超出规定的个人均占面积,调来调去,仓库档案室茶水间这种不计范围的都跟超标房间对调了。

茶水间换到了二层厢楼和正楼连接的拐弯处房间。

所以,秦明站在二楼茶水间窗口,能清楚看到楼下林涛的脸。

从昨晚到现在,他和林涛没回过家没换过衣服,一个穿着听音乐会的西服,一个穿着杯觥交杂时的夹克。

一整天上上下下一直被随口打趣英雄来了英雄走了。领导也借着闲暇功夫提了一句,给林队长秦科长报个二等功。

不论是二等功还是一等功,没有人羡慕用生命危险换来的说不上有用没用的奖,暗地里调侃傻逼还来不及。

台阶上的英雄林涛,抽着烟解着乏,一边看着孩子们玩球。

下午送完侯慧从交通大队回来,连着开了两个会,分尸案交给了二队,但也少不了他的事,晚上还是不能走。

转着脖子放松颈椎时,林涛发现了斜上方窗前的秦明。

秦明端着杯子,一边吹着热气一边在看他。

林涛扫了他两眼,接着看孩子们玩球。

两片楼里零星几个同事从窗户探出头,看着满身朝气的孩子们。

还有那只淘汰的警犬,圈在墙角栅栏里,偶尔助兴地叫两声。

一会儿,林涛仰起头,秦明还在,依旧端着杯子在看林涛。

林涛夹着烟的手支着脑袋,片刻,他一只手掏出手机,歪起头,手上划着按着。

秦明感到震动,放下杯子拿起手机。

林涛:[我帅吗。]

秦明放下手机,重新端起杯子,斜着眼睛看林涛。

林涛笑了笑,吸了口烟,仰起下巴冲秦明的方向,吐出一口缠缠绵绵的烟圈。

“哗——”
憋了一下午,雨终于下起来。2017年龙番的第一场雨,不是一滴滴落下,而是淋漓而至,嚷着:急什么我这不是来了吗。

“下雨啦!”“跑啊!”球场上几个孩子叫起来。

“叔叔好!”“林叔叔!”孩子们打着招呼,从林涛身边冲过跑进大楼,“慢点跑。”林涛回头叮嘱。

后门的房檐很长,雨浇不到林涛,他继续抽着烟。

雨逐渐变大了,林涛冲秦明示意地仰了仰下巴。

秦明并没有转身离开,反而举起咖啡杯,抿了一口。

他静若止水地看着林涛,看着整个后院,看着半空中的雨,眼睛里眨着波澜不惊。

林涛顿住,呆了会儿,呵……低头咧笑叹了声。

很快,他重新抬起头,仰起脸,对着秦明,一口一口吐出烟圈。

灰墙一片片地被雨淋湿变了色,篮球场的沥青场地被冲得亮晶晶,栅栏前的狗盆里装满雨水泡泡,破了冒冒了破。

林涛和秦明依然不嫌累地一上一下看着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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