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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秦】我的心里住着一个贱人12

【林秦】我的心里住着一个贱人12

12.

秦明的脑袋在枕头上前前后后地反复蹭着，他突然倒吸了两口气，并拢膝盖抵向身上的林涛，推他，吭了声：“等一会。”

林涛停下来，紧着眉头，等待秦明缓和不适。

秦明放缓呼吸，试图让收紧的腹放平，他看着林涛询问的眼神，是没有要结束的意思，便伸出右手，从自己的大腿下穿过，握住林涛露在外面的那几寸。

林涛付以回报地送上嘴巴去咬他的胸，听着头上的喘息，明显今天左边更有感觉，便专攻左边。

“来个梦幻肾疗吗？”林涛从秦明胸前抬起头。

秦明垂着眼瞟了他一下，手劲儿一加重，“嘶——”

“以后，不许去那种地方。”

林涛一怔，哼地笑了，落下肩压在秦明身上，在他耳边磨蹭着：“秦警官，我就是个俗人……”

临市的刑警队办公室里，龙番来的人被地头蛇们围成半个圈。

圈的中心位置，秦明在做汇报，他指着墙上放的现场照片：“我们推断受害人死前收了礼品，凶手有可能就是去送礼的学生家长。”

有人提出异议：“如果凶手是家长，被害人作为班主任应该认识，现在现场证据显示凶手和被害人并不认识。”

“老师未必认识所有学生的家长。”林涛在一旁说。

“血并上了！”检测员冲进办公室，“李优，十九岁，本地人，当过一年兵被开除，盗窃入过狱。”

地头蛇之一转向秦明，有余地说：“你说凶手是学生家长，十九岁的人有一个上小学的孩子？”

一圈人里传出轻轻的笑。风水轮流转，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上次在龙番被秦大法医怼的哑口无言，这次终于痛快了。

林涛没有多话，只是支起下巴看着秦明。

秦明继续翻PPT：“这个案子我认为不是单人作案，家长这条线应该查下去……”

临市的队长摆摆手：“行了，比对结果出来就够了，现场那么多血迹能取到凶手的血，哪个线索都不如这个关键，通知二组，抓人。”

“是啊秦科长，我们这警力有限，不像你们那。”

秦明仿佛听不懂他的讽刺，捏着手上的遥控，坚持讲完自己的PPT，“使用这种水果刀行凶，用力过猛的情况下可能会让手脱离刀柄滑向刀刃，割伤自己，不能定论为瞬间杀人……”

散了会，还没出门行动，打脸的电话来了。

派到小学调查的女警竟真的问出了东西，被害班主任的班上，一名来自单亲家庭的女生曾遭到这个班主任的不正常碰触，程度有待查证，可疑的是，这名女生的父亲，跟比对上血迹的那个李优曾在同一个部队。

龙番撤回在即，大楼门口，临市的队长搭上林涛的肩，“大家也是累了几天，嘴就臭。”

林涛摇头笑笑：“别别，都一样。”

秦明一声不吭从两个人旁边走过，一句招呼不打地上了车坐在副驾上。

队长张了张嘴，“那个，帮我跟秦科长说一声，别往心里去。”

林涛摇头：“他不是那种人。”

“忙这么半天，给人气走了，”队长看了眼车里的秦明，“传出去我们得挨骂。”

秦明把胳膊支在车窗边，手扶着额头，脸隐匿着看不到表情。

“他就是长得像摆架子的，”林涛看着秦明，笑笑：“想别的事呢。”

红灯，林涛踩下刹车。都快开出临市了，秦明依然一句话没有，手指按着发皱的眉头，真像被气了个够呛。

林涛手指敲打着方向盘，清了下嗓子：“现在的福利院，不像以前了，条件很好，心理辅导做得足，有可能比一些亲生父母培养得都好。”

秦明被叫醒一样，转头看林涛，“这里的也是吗。”

林涛点头，“上面重视了不少，领养程序也改进了，符合条件也不是想领就领想退就退的。”

秦明没说话，转过头看着车窗外。片刻，他自顾自隐隐点了点头，玻璃窗上映着的脸，眉头松了，平和许多。

林涛没再说什么，打开音乐，悠闲地哼着歌。

上了高速开了一个多小时，到了龙番高速口。从收费站通过，赶上交警查车，一名交警比了个手势，示意林涛停车。

林涛放下车窗，交警伸出手：“姓名，驾驶证。”

林涛动也不动。

“聋啊，问你话呢。”

“是聋，怎么了。”林涛说。

“行，不问你，”交警弯下腰，从车窗冲副驾的秦明说：“哎，这流氓叫什么。”

林涛一笑：“你问，你看他告诉你吗。”

秦明瞥了眼林涛，却也不回答，摸摸鼻子扭过头。

“擦，没见过这么狂的，下来！”

林涛大笑着下了车，秦明也跟着下车透气，抱臂倚着车头看两个人聊天。

“去哪儿了？”

“有个入室杀人，协助去了。”

“又这惹一身臭的活儿。”

“干呗，能怎么办。”

“秦科儿，你知道这人多不要脸吗，”交警指着林涛转向秦明，“上次去我们那，进来没几分钟，抱着一个姑娘就不撒手。”

秦明挑了下眉，看了眼林涛。

林涛哎地叹了声，也不驳就只是笑。

“这种人，你可离远点吧，是我我都不跟他坐一辆车，”交警又说：“虽然抱的是我们主任家三岁小孩儿吧。”

秦明抬起手，抵住嘴巴要笑不笑的。

“也奇了怪，那孩子我们谁抱都不让，就到他这，不哭不闹还一直笑。”

“这个年龄段的幼儿是单纯用眼睛直观了解外界的。”秦明说。

“这词儿甩的，我真一点没听出来你夸他帅呢。”

林涛抿着嘴巴，扬着小胡子。

“但是这人看着混，本质上还算靠谱，哈秦科儿？”

秦明没说话，林涛指向远处的监控头：“再废话举报你。”

“我跟我高中同学说话，有你什么事。”

“有我事，我说不行，怎么着。”

“我能怎么着，人都夸你帅了。”

“哈……”

跟同学朋友道了别，开出高速口，很快驶进龙番市区。

秦明家门口的窗台前，几枚鹅卵石散落在地，又是附近的小孩玩捉迷藏躲到这来顺便捣了个乱。

林涛捡起鹅卵石，摆回到花盆边，秦明已经打开门锁，“抽颗烟。”林涛示意秦明先进去。

门灯的映射下，林涛靠着墙抽着烟。窗台前两盆绿萝里烟头一个不剩，秦明对林涛往花盆里按烟头的行为不言语，只会默默定期清理。

林涛把烟头怼进花盆，门虚掩着，甚至能听到卫生间传出来的沐浴声。

“秦警官，我就是个俗人。”

秦明满是愠色，偏过头不想理林涛的样子。

林涛摆正他的头：“被你这么不俗的人看上，是我从小攒的人品爆了。”

“你早说不让去，那我就是脱一半也穿回去走人啊。”

秦明犯了个愣，侧过头脱开林涛的注视，攥着的手放松下来继续手上的动作。

那薄薄一层膜不知不觉间被顺下来小半截，林涛抓着秦明的手试着戴回去，有意无意地，两个人的手同时往反方向一用力，倒把整只给摘下来了。

秦明抓过纸巾盒，抽了张纸揉进去扔到垃圾桶。

林涛咽了下口水，扭头搜寻那个纸盒子。

“……别找了。”秦明的手附上林涛的大腿，拍了拍。

“我快了……放心，我肯定慢点。”林涛已经开始胡言乱语。

以床为基点上升到天花板的四角空间，仿佛连空气都被抽走了，一口呼吸都是奢侈，只有两个单纯的肉躯冲动地做着这场切肤亲骨的爱。

强烈的余韵久久不能散去，两个人仿佛抱团的蛇一样交缠，林涛在秦明身上微微犯着抖，秦明也不能自控地颤。

两个人的身体随着深浅不一的呼吸相抵，突然，秦明攥住林涛的手腕，“你的心率太高了，”他说着，另一只手抓住林涛的后颈，一下下揉捏。

“……”林涛如醉酒一般，沉沉垂着头，头发蹭着秦明的下巴，呼气喷在秦明胸前。

“林涛，深呼吸，放松……”秦明松开林涛的手腕，握起他的手，十指相扣，攥了攥。

嗒，一滴水珠突然从林涛脸上滴下来，落在秦明身上。

“&#…”

林涛模糊地骂了声，甩开秦明翻身倒到一侧，脸陷进枕头胡乱蹭了蹭，抬起胳膊盖住眼睛。

秦明一时僵住，他看到了那滴水珠是从哪滴下来的。直到水珠沿着胸落下去在布料上化开，秦明才回过神般慢慢坐起来。

他拿了张湿巾擦好自己，转头帮林涛擦掉身上的渍。

看林涛盖住眼睛没有任何反应，秦明俯身，犹豫片刻，握住林涛的手腕，掀开。

那双无时无刻会放电的眼睛一睁开，噙着抹快要溢出的眼泪。

“……”秦明紧抓着被子，嘴巴欲言又止地失语着。

他压低手肘，轻卧在林涛身上，双手无处安放般地反反复复空攥着，最后，只有环住眼下的人儿。

林涛耷拉着眼皮，咬了下嘴，扯出一丝带着麻木的笑：“心疼了？”

他的眼睛也麻木了般，无法再盛下那抹眼泪，随着一个眨眼，泪滴流进耳后。

眼尾留着一行泪痕，残留着微乎其微的盐分、酶、蛋白，大概还有，藏了许久、藏不下去的，些许委屈。

有些情绪来得模糊，说不清楚。

就像秦明家落在地板上那片蓝白黄绿的阳光。阳光从卧室的四方玻璃窗照进来，透过久经日晒已褪色的复古玻璃纸，落在地板上的你根本说不清是什么样的蓝白黄绿。

沙沙…空气中飘着毛发蹭触的声音，还有交错的小腿皮肤的摩擦声。

秦明的手指捧着林涛的脸，鼻尖相抵……

林涛抽噎了一声，咬着唇扭头拼着要挣脱开，双手片刻间却又抱住秦明。

“有一天咱俩分开了，一定不是因为我想跟你分开。”

林涛尝着唇上的眼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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