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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秦】我的心里住着一个贱人4

4.

林涛把冰箱中已经冻冰的尸体拖了出来。
秦明打开笔记本，看着尸体的原始照片，比对眼前的这两具尸体。
侯慧调试着手里的DV。

“床很小，男死者被击打后卧在女死者旁边，但女死者面部、颈部都没有喷溅状血迹。”秦明指着笔记本里的照片说。
林涛咽下一个哈欠，“不合理，血应该溅在她身上。”
“说明女死者当时被东西盖住了。”
“意思是？”
秦明看着眼前的两具尸体，果断地说：“男女死者正在做爱。”

一旁的侯慧不自然地看向别处，抓了抓额头，片刻，恢复到刚刚的认真，举着DV继续拍。

林涛点头：“男上女下。”

侯慧换单手举着DV，另一只手默默揪了下自己有点泛红的脸。

“啪，啪。”秦明戴上手套，分别切开男女死者额头部位的损伤。 

林涛看着秦明刀下的血肉，终于注意到旁边的侯慧，“别憋着，恶心就出去。”

侯慧挡了下自己的红脸：“热的。”

秦明解剖完毕，摘下手套，从转椅上站起身，“重建一遍现场。”
“嗯。”林涛走到他身边。

秦明屁股抵着一旁空的解剖床半坐着，手指点点床面，“案发当时，男女死者在床上……”

林涛突然把手放到秦明肩上，不轻不重把他向后推，秦明倒是也自然地就势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自顾继续说着：“女死者在下，男死者在上……”

林涛手撑在秦明两侧，脑袋在秦明正上方看着他的脸，然后摸摸自己的后脑勺：“凶手冲着男的脑后开打。”

侯慧举着DV看得嘴巴张开了自己也不知道。

“这个时候，男死者头部下方是女死者头部，所以男死者被打的时候，会跟女死者的额头发生激烈碰撞，”秦明说。
林涛嗯了声，凑近秦明，用额头点了点秦明的额头，秦明眉头思考地皱着，手摸了下林涛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所以就导致两个人额头上有相同的皮内出血。”

林涛点头：“女的被撞得昏迷，男的死了被翻到一边，凶手对女的下手，伤痕就解释通了。”

林涛直起身，秦明也坐起来。

“体内精斑是不是失禁的就看DNA结果了。”林涛说。
秦明嗯了声，接着缝合尸体。

“那么热呀？今天很冷啊，”林涛奇怪地看着侯慧，手欲伸向她额头：“你是不是发烧了？”
侯慧摇着头避开他的手，只低头不停歇地摆弄DV。

“觉得难为情可以走。”秦明缝着尸体的头部。
“对啊，”林涛恍然笑了，“我们还是小姑娘呢，还不是这专业的。”
“没有，”侯慧不服输地咬着嘴，“就是没见过你们一起工作原来这么认真。”

从殡仪馆出来，三个人坐上车回龙番。

秦明开车，林涛在副驾上闭着眼养神。没几分钟，竟听到了发沉的呼噜声。

后座的侯慧忍不住说：“他怎么这么累。”

“节前重点地区安保。”秦明开着车看着前方。
“你们不是轮休吗。”
“警察加班不存在选择时间的问题。”

回到大队，在林涛办公室开了一个简单的会。“下午隔壁专案组就来了，我们尽可能把所有有价值的线索证据都提供给他们就可以了。”大领导发了话。

秦明走到刑侦队的几个人面前，视线扫射一圈，最后指了下小黑：“你，拿物证袋，跟我去解剖室。”说完径直离开。

当着大领导的面，小黑莫名其妙，林涛也不是很懂：“他让你跟着你就跟着吧。”

大领导见怪不怪，一声招呼：“抓紧干活。”

林涛跟在秦明和小黑的后面，打了一路的哈欠上了二楼。

正要跟着进解剖室，秦明堵在门口要关门，林涛不解：“干吗？”

秦明上下扫了遍林涛，皱着眉斜了他一眼，几乎没发出声音只做出了一个嘴型，滚。

林涛毫无防备地被凶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反应，“咣！”就被关在门外。

郑主任刚好路过，看着林涛，吓了一跳，“哎呦你看你眼睛里这红血丝啊，吓人，三天没睡觉一样。”

林涛揉揉眼睛：“没有，睡了。”

“别揉了，去值班室躺一会儿吧，不差这一会儿。”

中午吃饭的时候，补了一觉的林涛又精气十足地出现在食堂。

侯师傅跟他坐在一起，“我那姑娘，挺麻烦吧。”
“侯慧啊，就是跟去年不一样了，长大了。”
“说防风林那案子上诉给驳回了。”
“不意外。”林涛点点头。
“他们家有点黑社会关系，我上次听局长说了，参与这案子的都得小心点。”
“嗯，听说了。”

几个文职姑娘进了食堂，笑嘻嘻地就冲林涛走过来了。

“林队长，让我们扫你一下吧。”
“啊？”
“我们缺敬业福，感觉扫你的脸肯定能出来一个，最近这么敬业！”
“啊，”林涛失笑，“扫吧，我从小就特别有福，都后面排号去。”
“哈哈……”

下午，一楼综合办公室里，隔壁市远道而来的专案组成员围在中间，龙番的人退在两侧，听秦明指着幻灯片阐述分析。

“所以，我们得把范围内所有的男人都取样？”隔壁市一个组员问。

“已经有了嫌疑人的DNA，现在只是时间问题。”秦明说。

“我们需要效率，现在网上已经出消息了，不能刻画犯罪分子，压力很大啊。”隔壁市刑侦队员语气不悦。

“那只能说明你们刑侦队没有一名足够优秀的刑警带队，找不到蛛丝马迹帮助破案。”秦明最后丝毫不留情面地说。

角落的擦屁股天使龙番谭局长不动声色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凹着标志性的微笑。

在场龙番的人都纷纷转移着视线，抓着头皮尽量避免跟隔壁市的人对视到，但也有的人不管尴不尴尬只赞同地看秦明，又带着点自豪感看向林涛。

林涛一言不发地看着眼前的秦明。

秦明趴卧在林涛的双腿间，裸着身，右手握着林涛的命根儿，在正上方埋着头。

他的口活很顺也很小心。控制着呼吸和角度，医学生出身，似乎很明白怎样可以防止自己呕出来。

秦明突然停下来，别过头去，啊…嚏，打了个喷嚏。

凉了，林涛看了眼床旁边挂满了西装的衣架，伸手抚了下秦明的脸，让他松口。

林涛下床，从里面一眼挑到那件黑西服，秦明平常穿过最多次的那件 ，他把西服扔在秦明身上，坐回到床头，拉着秦明的手把他拽到自己胯前。

秦明重新趴卧下来，屁股在后面翘着，前面的胸磨着床单，就这么衣不蔽体地盖着平时最正式最禁欲的西装，乱着一头平时梳得根根分明的背发，用他那白天吐出过滚字的唇，埋头继续含着林涛。

他的脸上没有羞耻，也没有不满，更不是面无表情，他只是不急不闷地，缓缓地，一勾一含地口着。他的神情仿佛这件事对他来说就是做爱的一个步骤，没有避讳之说。

林涛看着秦明湿刘海儿下的脸，不知不觉地，伸出右手，附在了秦明空出来不用的手臂上。

他跟着秦明慢慢口他的频率，有意识地抚着秦明的手臂，轻轻揉着他的皮肤，从手臂一寸寸揉到手腕。

林涛伸起手指，要和秦明的手十指相扣。

还没等触到指头，秦明突然抽走了胳膊，缩回到黑西服里。

林涛轻咬着嘴巴，盯着秦明毛绒绒的脑袋，秦明始终没有抬头看他。

“帮你操热吧。”林涛抓起秦明身上的黑西服扔到一边。

白天他是足够优秀的刑警，晚上他有足够优秀的枪。

“说我好。”林涛在上面一边插，一边掐住秦明的肩。

“在他们面前，怎么夸的我。”林涛喘着粗气。

“说啊。”林涛有些气急，枪抵到秦明的浅处。

秦明正欲火焚身，眉头深深皱着嘴巴都闭不上了，林涛这一空着他，他不能忍耐地伸手一把抓住林涛的背，自己抬着腰屁股往林涛的枪口上撞。

脱了西装，就像脱了一层防弹衣，轻易就能被射中要害，任谁会认出这是那位衣冠楚楚古怪冷淡的秦大法医呢。白天不懂人情，晚上倒懂人事。

一轮枪战结束，秦明把防弹衣重新挂回到衣架上，他光着身子披上了件长睡袍。

林涛披着外套在门外，门灯下，靠着秦明家的门洞抽烟。屋外的窗台上有两盆绿萝，一株向上爬正在向房顶冲刺，另一株伸向侧面已经爬到了与邻居家的隔墙上。明明上次注意到它们的时候还没爬出窗框。

“小公主点到谁我就选谁。”林涛最终选中被绿了的那盆朝上爬的绿萝，把烟头按了进去。

林涛抽完烟推开门，秦明正撩起睡袍，露着大腿，夹着手指往身体里塞东西，看到林涛他也没避讳。林涛见过药盒，药是德国产的，杀菌清凉止痛。

秦明弄好后摘了指套，扔掉废弃物，这才套上一件睡裤，打开台灯翻起文档。

“我今天会通宵。”秦明低着头说。
“你继续，”林涛从茶几上拿起车钥匙，“我回去看案子。”

从秦明家的巷子开出去的时候，林涛不经意回头看了一眼，门灯已经被关掉了，房子四周满是阴暗。

因为是隔壁市的案子，其实已经算仁至义尽了，不过为了以后不被找麻烦，还是要把所有的材料整理归档，秋后算账这种事也不是没发生过。

林涛开到单位，这么晚了局长的车还在门口。

进了大楼，竟然在门卫看到了侯慧，“几点了你怎么还在这？？”

“嗯，我来找我爸一起回家。”

局长在，作为司机的侯哥就必须要在。“啊，知道了。”林涛放心地点头。

“走，去我办公室，冷。”

林涛用钥匙打开门，让侯慧先进去。

侯慧倚着窗台看着窗外夜景，林涛坐在办公桌前，反正是自找的班来值，不急不忙先点了根烟。

“当警察这么忙，有私生活吗？”

林涛有点惊讶，看着侯慧，却也没调侃她，只问：“哪方面的私生活？”

“感情。”

林涛似笑非笑，吐出一团烟：“谈恋爱了吗？”

侯慧摇头。

“应该有不少人追你吧。”

“现在的男生，不会只追一个人。”

“那你有喜欢的吗？”

侯慧没说话。

“跟自己喜欢的，或者跟喜欢自己的，都可以试试，每段都珍惜别让自己后悔就好。”林涛吸了口烟说。

侯慧还是没说话，转过头看着旁边的饮水机。

“但是，”林涛顿了顿，“别跟那种，内心冷漠的人在一起。”

侯慧扭过头，看了眼林涛，“为什么？”

林涛右手夹着烟，左手撑在脑后，头靠向椅背，悠悠地看着天花板：“捂也捂不热，伤也伤不到。”

“让你天天都想撞墙。”林涛抬手又抽了口烟。

“我怎么觉得你在说自己的亲身经历。”

林涛吐出烟，嘴角一歪，笑了下。

“我无所谓，”侯慧看着地面，“因为我就是内心冷漠的人。”

“哈……”林涛直服气地摇着头笑了，长长地哎了一声，“大侄女啊，告诉你好话呢。”

“非亲非故，我周岁已经二十了。”

“好，是大姑娘，”林涛仰起头看她，眼睛横着两条卧蚕笑得可爱：“趁年轻好好恋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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